雪的夜晚,而裹着卑职的破衣服内侧,绣着一个旬字。”
黄县令微笑颔首,“家住何处?”
旬狱吏,“卑职成为狱吏之前住在善堂内,入职领了第一个月俸禄后,就搬出去,赁了林家庄的一个农舍,带半亩薄田,位置就在林家庄丙字一一八六号。”
黄县令微笑,“所以你自幼在善堂长大,住在林家庄,而那旬老头住在云县另一头,与林家庄可谓是隔了一整个云县城,你的身世如此清楚明白,你又何必怕他的要挟。”
听到这话,旬狱吏感觉自己的心和肝都在颤抖,那些羞耻和愤怒,好像被一股暖意取代。
他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,呆傻地看着黄县令,干巴巴地说道,“可是,那裹着卑职的破衣上绣着旬,卑职也姓旬,卑职懂事时也曾见那旬老儿到善堂看卑职,他见卑职黑瘦干柴,鄙夷嫌弃道,‘这小子就是天生的泥巴种,赤脚种地的命,砸手里,卖不出去’……”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重复这句话,但是,他一直对这句话耿耿于怀,直到现在,这句话都像一个魔咒,刻在他脑子里。
如此清晰。
而他不想当什么泥巴种!
他不想被这句话束缚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