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如宠毕竟是礼部的官儿,大明也从未有过如此霸道,或者说是蛮横的行径,徐允祯这番话,让他有些抗拒。
崔呈秀或是看出了何如宠的想法,开口解释道:“何侍郎,朝鲜已经不是万历后的朝鲜了,如果没有大军随行,何侍郎恐难完成陛下的托付。”
“再者,汉宣帝曾说过,中国之制度,内王外霸也。”
“荀子曰:粹而亡,驳而霸。”
崔呈秀人品先不说,但他好歹也是进士出身,对这些东西自是知之甚详。
何如宠听后,也是轻轻点头。
能做到一部侍郎的位置,就没有纯粹的书呆子。
就如荀子那句话,纯粹的仁德,只能称王,王霸杂之,方能称霸诸侯。
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,何如宠转身对徐允祯道:“那就有劳武阳侯了。”
“都是陛下的臣子,何侍郎言重了。”
徐允祯也很是客气的回了一礼。
事情商定后,徐允祯也没耽搁时间,立即点齐了三千骑兵,出铁山,往汉城。
另一边,汉城的朝鲜国王李倧,也听完了具仁垕的禀奏。
刚才还一副王者威仪的李倧,这个时候已经是脸色发白,颇有些惊慌失措的意味。
具仁垕忍不住出言问道:“殿下,明人所说之事,究竟是真是假?”
“自是……自是假的!孤岂会行此自取灭亡之事?”
具仁垕以前一直和李倧形影不离,对他的很多习惯,也是知之甚深,见他这个样子,具仁垕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当即,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怒色。
深吸一口气,具仁垕拱手道:“殿下此举,实属不智。”
“孤……孤着实不知。”
具仁垕眼睛微眯,顾不上君臣之礼,沉声问道:“殿下,宫中的船队可还在码头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具卿,此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?”
具仁垕深深地看了李倧一眼,摇头道:“为今之计,唯有将所有事全都推到领议政身上。”
“崔卿?”
李倧有些迟疑。
崔鸣吉是他的腹心,理政手段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