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白哭笑不得,只好拱拱手告退。
朱元璋望着他背影,眯眼看了片刻,笑了笑,接着向前走去。
第二天。
下了值,陆知白直奔曹国公府,来看看他的表哥咋样啦,顺便唠一唠。
曹国公府卧室里。
李文忠正在窗边榻上翻书,见陆知白撩帘子进来,便笑道:
“哟,稀客!太子少保,大忙人,今儿怎么有空?”
“表哥可别打趣我,”陆知白笑了,熟稔地往圈椅上一坐,随手从案上捞起个橘子剥开,“再忙也得来看您不是?”
他关切地询问道:“最近感觉如何?”
“好得很。”
李文忠的气色,已经比春天时候好了许多,脸上竟泛着一丝红润。
但他现在仍然深居简出,成日的在家中看书,只偶尔会给皇帝上一封奏疏劝谏。
其他时候,在朝中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。
大家也只当他是在休养身体。
远离权力中心久了,和某些新贵比起来,难免显得有些黯淡。
不过新贵还是很敬重老前辈的。
这段时间,陆知白虽然忙得脚不沾地,但每个月总要抽空来看李文忠几回。
调理身体是个慢功夫,容不得半点懈怠。
好在李文忠听劝,坚定信心,耐得住性子安心养病。
这几个月下来,气色确实好了不少。
他眼下没差事,也不可能再带兵打仗,干脆就整日窝在府里,低调得很。
今儿是陆知白加封太子少保后,头一回踏进曹国公府。
两人先是拉了阵家常。
李文忠突然压低声音,严肃道:
“这封赏,你不该接。陛下到底啥心思,不好说,但咱们心里得有杆秤。”
陆知白苦笑着叹气:“我当然明白‘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’的道理。可陛下执意加封,我能怎么办?”
他心里也犯嘀咕,朱元璋这次反常的举动,实在不像往常打压年轻子弟的作风。
“走一步看一步吧,先观察着。”
李文忠宽慰道:“你向来低调,不结党、不碰兵权,倒也没大毛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