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比前几日奏报中所言,似乎确实好了些。
只是久经沙场的刚毅面庞,此刻也难掩病痛带来的疲惫。
“父亲!”徐允恭快步入内,跪倒在榻前,声音带着哽咽。
“允恭?你怎么来了?”徐达见到长子,有些意外,挣扎着想坐起身。
“父亲您别动!”徐允恭连忙上前按住他。
他将两道圣旨和那封亲笔信一并呈上。
“陛下……陛下得知您抱恙,心急如焚,特命儿臣带御医前来探望,并……宣您即刻回京调养。”
徐达接过圣旨和信,先展开了朱元璋的亲笔信。
熟悉的字迹,带着帝王的关切和兄弟般的情谊,让他眼眶微微发热。
再看那道回京的圣旨,徐达沉默了片刻。
回京……
这旨意来得突然,让他心中五味杂陈。
是单纯的体恤,还是……另有深意?
“陛下隆恩,臣……铭感五内。”徐达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父亲,陛下在旨意中还特别提及,”徐允恭小心翼翼地措辞,“说……让广智侯陆知白,协调御医,全力为您诊治。陛下说……说对他有信心。”
陆知白?
徐达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。
他想起了之前李文忠病重时,也是这小子出了不少力。
还有前些日子,钦天监隐隐传来的一些关于“太阴犯上将”的星象之说……
自己这病,来得蹊跷,竟像是应了那谶言一般。
而那陆知白,似乎总能捣鼓出些旁人意想不到的东西。
大蒜素……确实让这几日灼烧般的疼痛缓解了不少。
这年轻人,有点意思。
“陛下……信任他?”徐达缓缓问道。
“是,陛下亲口所言,对广智侯寄予厚望。”徐允恭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