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。
各种外敷的膏药也轮番换上。
然而,这些在寻常病症上或许有效的手段,面对凶险的背疽,却如同泥牛入海,收效甚微。
大蒜素带来的短暂缓解,早已被汹涌的病势彻底淹没。
徐达这位身经百战,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铁血统帅,却被这小小的背疽折磨得面色蜡黄,嘴唇干裂,冷汗几乎从未干过。
他常常痛得整夜无法入眠。
却极少呻吟出声。
刻入骨髓的刚硬不允许他示弱。
只是默默咬紧牙关。
咬得咯咯作响。
更让旁边侍奉的徐允恭和亲兵们心如刀绞,双眼通红,几度在旁悄然抹泪。
“父亲……再喝口参汤吧……”徐允恭端着温热的汤盅,声音沙哑地劝道。
徐达睁开双眼,看了他一眼,微微摇了摇头,又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魏国公启程回京,但途中病情似有反复的消息,早已是八百里加急送往应天府。
武英殿。
朱元璋看着最新的奏报,老脸上,瞬间布满了阴霾。
“病情反复?加重了?!”
他霍然起身,在御案前来回踱步,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“怎么回事!随行的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!不是带了药材吗?!”
底下侍立的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,大气不敢出。
“传旨!”朱元璋声如雷霆,“沿途所有州府县衙,务必!务必!好生照料魏国公!提供最好的食宿,调集最好的郎中!若有半点差池,朕唯他们是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