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很伤心的。”
青衣声音自身后响起。
女人一边掩埋泥偶,一边轻语道:“齐先生,我并不觉得自己苦。”
“真正受苦的,是我儿子。”
“我这个做娘的,是个残废,从未给儿子做过那怕一顿饭菜。”
“我儿那么小一点点,就要踩着板凳为我熬药,准备膳食,清洗衣裳,天天都得进山采挖药草。”
“也只有下雨下雪,才能躺在我怀里,缠着让我讲故事。”
“齐先生,我想死。”
“我死了,重重压在我儿脊梁上的大山才会分崩离析。”
“他太累了,我就想让他能轻松一些。”
女人眼眶通红道:“可我舍不得。”
“我才看了他六年。”
“我就想一直一直看下去。”
青衣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。
“再看看吧。”
“等那孩子再长大一些。”
“等他能自己一人,便可挖出深坑,便可抱得动你的尸体。”
“等那个时候再死。”
……
天光蒙蒙亮。
女人爬回乌衣巷。
陈家小院东厢房。
女人爬到儿子身边。
伸出枯瘦手掌,轻轻摩挲儿子小脸蛋。
女人眼眸里流溢着满满柔情,“娘不要什么九世富贵安康,娘有你便足够了。”
“九世甜,又怎能抵得过我儿一张笑脸。”
女人轻轻俯下身子,与小不点脸贴脸。
听着儿子的心跳声、呼吸声,感受着儿子的温暖。
女人喃喃道:“这么善良乖巧的可爱孩子,是我南锦屏的儿子呢~”
……
回忆停消。
齐庆疾站起身子,凝视神树树躯上扭曲的老人面庞。
“一个月之内,那女人,或那孩子,不给我托梦的话,我便将你砍了当柴烧!”
言罢,青衣领着大黄狗远去。
小镇洗剑巷一座小院内。
正在熬制糖浆的老柳头伸出小拇指扣了扣耳孔。
“这齐姓小鬼,火气还挺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