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务尘埃落定,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,生活的齿轮重新转回了平凡的轨迹。
阳光穿过窗台的绿萝,在地板上织出碎金般的光斑,楼下的早餐铺又飘来熟悉的豆浆香气。
连街角的流浪猫都懒洋洋地趴在车棚顶打盹——所有曾被忽略的日常细节,此刻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温柔。
唯有张龙飞一家人,他们像两枚生锈的钉子,偶尔在深夜的梦境里隐隐作痛。
哈北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汹涌,当屋檐下的冰棱挂上第三茬时,整座城市已变成一片苍茫的雪国。
小朵呵着白气扫雪,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,像缀了串碎钻。
我在屋内摩挲着行李箱的拉链,目光掠过衣柜顶层那个落灰的鞋盒,里面静静躺着半卷医用纱布,还沾着去年深秋的血迹。
“小六子,暖宝宝塞进行李箱没?”
小朵的声音裹着寒气撞开房门,她鼻尖冻得通红,发梢挂着未化的雪花,像戴了顶晶莹的冠。
我应了声,将最后一本相册塞进背包夹层,触到内袋里那叠泛黄的车票。
那是我们辗转各地时的痕迹,如今即将踏上南下的旅程。
没错,我们两个即将南下,去告诉张龙飞,我们的好消息。
同时也是赶在年底之前,去一趟濠江,见见齐岚和章姐。
机场大厅的玻璃幕墙外,雪粒子扑簌簌砸在停机坪上,航班信息屏的蓝光映在小朵哼着的《一剪梅》旋律里。
她忽然指着窗外笑起来:
“看,那架飞机尾巴画着红梅花!”
我笑着点头望去,下意识地摸向袖口,触到的只有毛衣柔软的纹路,这才想起我们的武器都被徐老给缴械了。
此刻望着候机厅里拖家带口的旅人、捧着鲜花接机的女孩,忽然明白一句话话里的重量。
“当我们能安心数着日历等待春节,便是最好的平安符。”
登机口亮起绿色指示牌时,小朵忽然从兜里掏出个绒布小包塞给我。
打开一看,是枚刻着\"平安\"的银质徽章,在廊桥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她仰头看我,睫毛上的冰晶不知何时化成了水珠:
“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