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自然是怕的。”若非如此,今夜也不会与阿离告别,让阿离先离开京城,在城外等自己。

    刚才他从永华宫走的时候,给楚月离的那一眼,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阿离懂他,此时,应该早就离开皇宫了。

    “但儿臣依旧觉得,父皇不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人,儿臣与父皇之间,还有商量的余地。”他淡淡道。

    皇上冷冷哼了哼:“你自己既已做了选择,便代表你从未替朕考虑过,如此,朕与你还有什么好商量的?”

    “自然还能商量,若父皇还认儿臣这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这话,让皇上的眉心,皱得更紧,看他的目光,也更为复杂。

    安得禄在一旁,此时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。

    父子俩真聊上,似乎,就没有他说话的份了。

    没有再开口,时间就像是停住了那般,房间里静悄悄的,连外头偶尔吹过的风声,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又不知过了多久,皇上终究是浅叹了声:“你说,朕,听着。”

    “在儿臣心里,其实,已经有了很好的继任人选。”陆北墨道。

    安得禄和皇上都盯着他。

    身为一个皇子,对一国之君说出这种话,不仅放肆,还大逆不道。

    储君的继任人选,哪里轮得到他来说?

    但,陆北墨此时的态度,以及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,就连皇上都觉得,好像,是该要听一听他的意见。

    最后,皇上不动声色道:“朕听着!”

    陆北墨抿了下唇,抬头看着他,道:“十四皇子。”

    “胡闹!”一个七岁的孩童,如何能当储君?

    最不该的是,他是皇后的儿子。

    皇后叛变造反,差点将他害死,皇后的儿子岂能继承大统?

    “十四皇弟也是父皇你的儿子,且在这次平乱中,他功劳最大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一个七岁的孩童,能有什么功劳?

    陆北墨迎着他的目光,脸色依旧坚定。

    他道:“让皇后以为自己被烧死,这个主意,是十四皇弟自己出的,也是十四皇弟亲手将自己的链子摘下来,挂在那具无名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