筒骨汤,砂锅里煨了整宿的……"
话音未落,旁边就有船务局宿舍的老大爷挤上前来,军绿色挎包里抖出十几个油纸包:"过年灌的香肠,家里没个人吃,你们都带着……"
穿碎花裙的姑娘们像变戏法似的从帆布袋里掏出艾草青团,全都毫不吝啬的倒在在竹簸箕里,顿时滚作一颗颗大翡翠珠,最上头还躺着几罐黄桃罐头,贴着"感谢最可爱的人"的歪扭红纸条。
穿校服的十来岁小男孩踮着脚尖往卡车兜里塞素描本,翻开的纸页上,露出稚嫩的笔迹:"谢谢穿太空服的叔叔阿姨,等我长大也要当你们一样的医生。"
卡车启动时,后视镜里倒映着绵延百米的春光。
林建州的喉结有些滚动,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手里一张稚嫩字迹的奖状,上头写着:东山荣誉市民,随时欢迎你们回家。
忽然有湿润的暖意滴在手背上,分不清是晨雾还是泪水。
前方的马路笔直伸向天际,道旁新栽的紫薇树正簌簌地抖落花瓣,像撒了一路的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