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里自然是说不出的轻松。
这里是他们所有人的心血,也是江湖最后的净土。
“徐叔安心。”
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徐矩敲了敲烟斗开始赶人,“别处先看看吧,稍后我让老林将兕送过来。”
过了藏兵,乃是一川瀑布下坠,河水边上有一株春枝抽展的杏树,树下有一个苍老的夫子讲习中,听课者有风尘仆仆者,有耄耋之年者,有懵懂幼童者,有长剑泣血者……
还真的是有教无类。
苏布衣默默的坐在了最后,听座上夫子讲授的微言大义,不知不觉如同学子们沉醉其中。
老夫子精神矍铄,声音洪亮,一字一句,皆举一反三,贴个实际,绝无卖去几两仁义之嫌。
……
“先生,您方才所说“杀一无罪非仁也”,可若是我等对敌,出现无辜者被人要挟,要我引颈受戮,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老夫子放下书策,淡然吐出一个字,“杀!”
有人不解,“可是,那岂非违背了初衷?”
老夫子反问,“你是人吗?”
“自然是。”这人立即回答。
“杀害无辜的人的是你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你也是无辜之人,只是因为你是一个要救人的好人,你就得死?没有这样的道理。”
众人重重呼出一口气,江湖里都在教人杀身成仁,可从没有人为好人指出道来。
老夫子顿了顿,又言道:“道理是讲给自己去听的,绝不能加在别人身上,有些恶人就喜欢拿道理护身,切记要小心。”
授课结束,不少认识这位苏楼主的侠客们都纷纷点头告辞,或下山,或入楼,或杀人,或救人……。
他们此来,只为了听一听那些平日里听不到的书上道理,补一补即将堕落的本心。
师者,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。
老夫子饮了一口清茶,远远望见他走了过来,立即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躬身一礼。
苏布衣侧身躲过这一礼,随即拱手笑道,“老夫子身体可还好?”
“还算硬朗。”老人言笑自若,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,又目光朝后看了看,才问道:“丫头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