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瑾澜这才看清，那张脸，分明是裴府不起眼的二姨娘李心兰。
他心思一转，将手背到身后，也不说话，只是目光锐利如箭地看着她。
强大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不需他发话，“李心兰”立即撕下假面，露出另外一张眉目深刻而美艳的脸。
“殿下，属下名曰千面姬，擅长易容换脸，是陛下派我来的。为的是打探大乾情报，拉拢京城富商。”
她口中的陛下，自然是指苍穹国皇帝。
顾瑾澜悠然道：“我在裴府时，为何不与我交代底细，现在却夜闯厉王府？”
千面姬捂住胸口，表情隐忍痛苦，“陛下有令，属下来大乾，只为打探消息，不可声张。就算是在殿下和贤妃娘娘面前，都不得暴露身份。此番夜闯厉王府，实属无奈。”
接着，她将刚刚在裴府发生的事讲出，又道：“属下不怕严刑逼供，却担心被酷刑折磨得神志不清时，无意泄露苍穹大计，毁了陛下和殿下多年的筹谋，因此来寻求殿下庇护。”
她目露杀意，“都是陆凌薇多事，殿下，不如让属下杀了她，以免继续节外生枝？”
一直沉稳静默的男人，在听到这话后，立即眸光晦暗地看向千面姬。
千面姬浑身一抖，自以为了然道：“属下知错！应该等殿下尽情玩弄后再杀之。”
顾瑾澜狠狠将指尖掐进手心，使出全力才克制住心底怒意，阴沉道：“母妃与我有意拉拢靖国公，不要做出蠢事，功亏一篑。”
千面姬本来就被陆凌薇打伤，疼痛难忍。此刻在厉王面前，更是觉得浑身冰冷，如坠冰窖。
“……是属下多事，请殿下责罚。”她声音颤抖。
顾瑾澜盯着她的脸，眼眸微眯。
就在千面姬肝胆发颤时，他忽然伸手，轻轻抚上女人细嫩白皙的面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