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阵短促而尖锐的哨声划破了这片混沌,
仿佛一把利刃劈开了战场的迷雾。
古之月定睛一看,
原来是三营长正在带领着二连从右翼迂回包抄过来。
营长手中的刺刀尖上挑着军旗,
那面旗帜在硝烟中猎猎作响,
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。
而那青天白日徽记上,早已沾满了血污,
显得格外刺眼。
“鬼子要退了!”
孙二狗的河南话带着狂喜,
他正踩着个鬼子伤兵的手,
工兵铲抵在对方咽喉上,
“龟孙你倒是跑啊?
你爷爷的刺刀还没喝够血呢!”
当最后一个鬼子中队长举着军刀冲过来时,
古之月看清了他胸前的勋章 ——
那是枚带着樱花纹的金鵄勋章。
徐天亮突然笑了,
金陵话混着血沫:
“哟,还是个带花的官儿,
老子今儿个赚了!”
两人的刺刀几乎同时刺出,
徐天亮的刺刀划破鬼子手腕,
古之月的刺刀却扎进对方小腹,
温热的内脏顺着刀面滑出来,糊在他手背上。
鬼子中队长倒下时,
晨雾正渐渐散去,
501 高地的主峰在晨光里露出狰狞的轮廓。
战壕里横七竖八躺着六十多具鬼子尸体,
鲜血顺着地势汇成小溪,
在焦黑的土地上画出暗红的纹路。
李满仓蹲在地上擦工兵铲,
山东话带着疲惫:
“他娘的,比在老家杀年猪还累。”
“三营长的四川话从指挥所传来:
‘弟兄们!
搞快点儿抢修工事哦,
把那些龟儿子的尸体堆起当路障嘛!’
他手上紧紧握着一个从鬼子身上搜出来的怀表,
表盘上的樱花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,
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命运。